富景天下曰汴梁,犹太定居岁月长。犹太人可谓妇孺皆知,如果用几个关键词定义犹太人,恐怕跑不掉智慧、经商、富有、流浪、屠杀几个词,犹太人算得上智商比较高的民族。
开封在中国也是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古都、包公、清明上河图且不能完全概括其悠久的历史。然而将开封和犹太人联系起来,开封犹太人就成了许多人脑海中非常陌生的一个词。
北宋那些事,天上掉下来犹太人从清明上河图穿越到北宋,好一个人丁兴旺车水马龙。当时的东京(即开封)是北宋的都城,也是国际知名的繁华之地,丝绸之路在中外广袤的土地上不断拓展。流浪的犹太人紧跟阿拉伯人、波斯人的脚步,抵达了中国中原大地,并顺应时势地向当朝皇帝贡献花纹棉布。
皇帝龙颜大悦并任由犹太人在开封居住生活,诏曰:"归我中夏,遵守祖风,留遗汴梁"。可见北宋时期的中国已经有了开放意识,皇帝也欣然接纳了不同民族的多元文化。
经商的犹太人途径印度陆陆续续抵达开封,从最初的踏足者发展到1000人,到明朝鼎盛时期发展到5000左右犹太人身在开封的规模,因开封巨大的商机而留下并形成犹太人聚居区,还设有犹太胡同、犹太会堂和犹太墓地。
当时北宋皇姓为赵,定居的犹太人被皇帝赐姓赵,有些人根据谐音改姓艾、李、石、张、金、高等,其中艾姓氏"亚当"的改称,李姓是"列维"的改称,石姓是"示巴"的改称,他们逐渐融入到了中国人的生活中去。
犹太人在开封的一千年犹太人在开封聚居在挑筋胡同,源自他们宰杀动物的挑筋习俗。后来冯玉祥主政河南,他觉得挑筋胡同这个地名太不雅致,遂将其改为教经胡同。
他们与汉族、回族等民族美美与共,所以很多人将他们误认为穆斯林或者回族,因为他们礼拜带蓝色帽子,多被不知情者称为"蓝帽回回",但他们和回族的却有一些文化相似之处,比如都不吃大肉。
在中国的最初时光,这些犹太人在开封一直遵守着本民族的习俗,比如一日 3 次对上帝礼拜,每月 4 次会斋,一年 7 次守戒。
开封犹太人不断发挥其聪明才智,甚至帮助皇帝度过了经济危机。平日里,他们不仅仅将精力放在经商上,同时也非常重视教育,犹太人后代刻苦努力勇攀高峰,史书记载开封犹太人中有20多人考取了进士。
一些犹太人融入到中国文化和官僚制度中去,逐渐被中原文化同化并不经意地放弃了自己原本的风俗,甚至出现了和中国其他民族通婚的状况。犹太人在开封分分合合,因为战乱、太平天国运动等原因,他们曾经离开开封,后来又聚拢回去。
最初开封犹太人被中国认定为犹太教徒,中国建国前后这些人的身份证件上明确写着"犹太教",建国后的少数民族识别并没有被认定为一个独立的民族,最终他们投靠到汉族或回族中去,就像他们最终散落到中国乃至世界的各个角落。
散落四面八方的开封犹太人开封犹太人因为小众的存在,并没有引起中国人更多的重视,很多史书对此一笔掠过,外国人甚至犹太民族本身都对其知之甚少,开封犹太人吸引世界性的眼光还和利玛窦有关。
1605年一个叫"艾田"的开封犹太人见到了利玛窦,告诉他自己和犹太人社团的情况,这引起了欧洲人的注意。西方学者、旅行者、犹太代表等陆续来华,对开封犹太人进行了持续300多年的实地调查,掌握了很多开封犹太人的第一手文献资料。与此同时,开封犹太人也一步步由鼎盛走向衰败。
一千年的时光也如也如白驹过隙,当年恢宏的犹太会堂消失在尘埃里。如今在开封教经胡同生活的犹太后裔只剩一户,其他后裔都陆续搬离这里。随着19世纪最后一位拉比的逝世,开封犹太人已不再拥有自己原有的连续性习俗。
当我们走进教经胡同21号院,一座旧院向人们展示着开封犹太人的星星点点记忆,门口的两块牌子上都有蓝色犹太教六芒星,分别写着"赵宅 开封犹太会堂旧址""开封犹太神圣社区"。
民国期间,欧洲的一些犹太商人移民到上海、香港等地,有些人支持开封犹太人接受希伯来文和宗教知识学习,想让开封犹太人在中国重新复兴,但遗憾的是,后来二战爆发导致开封犹太人复兴运动中断。
从"一赐乐业"到以色列,难以回归的祖国开封犹太人后裔的相貌和中国人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他们深知自己身体里流淌着以色列祖先的血液,这个特殊群体这样完美地形容自己的身份:"我们首先承认我们是中国人,但是是有犹太血统的,是有中国特色的犹太人,我们教育孩子也是这么说,我们首先要热爱自己的国家。"
1948年以色列宣布建国,一部分开封犹太人已经深深地认同中国文化,不愿再回到以色列,但一份人积极地为回到以色列做着努力。
其实中国改革开放时期已经有一些民间组织帮助开封犹太人返回以色列,但以色列官方一直拒绝承认他们是正统的犹太人,也拒绝他们回归。
重要的拒绝理由是父系和母系的争议,根据1978年以色列颁布的《回归法》,回归者需有持有正统犹太人身份,而正统犹太人身份是母系传承的。开封犹太人的子女身份已经和中国一样,由父系相传,这是他们频频被拒绝回归的重要障碍。
经过多方努力,终于有几位开封犹太女孩得到了以色列政府的承认,在21世纪的第16个年头,这几位姑娘站在耶路撒冷哭墙前,手持犹太教圣经合影留念,她们曾经是土生土长的开封人。
一手掀开千年卷,一脚迈入祖国难,中国和以色列到底哪个才是他们的祖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做出确切的答案。